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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那个操场,那棵大树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星光

#51  

冷兄

好一篇感人肺腑的好文! 你那象一棵大树一样为你们遮风挡雨的母亲,你那医术医品极高,但又踏实做事的父亲,都深深地感动着我!真高兴我们曾在一个校园里,一棵大树下,各自有过一段难忘的时光!

正如安舟所提,我也曾做过你父亲的学生。特别是毕业留校后,留在内科,曾和他共同工作过一段,参加过他的主任查房,领受过他的亲身教诲。记得他言语不多,衣着朴素,但总是对病情有那独到的深刻见解。学校里的其他教授,老师们总是对他持有着特殊的尊敬和敬佩。那时我还不理解,不明白你父亲为什么会受到大家这样的尊敬?我从来没想到,你这位治学严谨,不太张扬的专家父亲,在解放前就在医疗同行和病人中享有这样高的名声。

我想我现在才真正理解到学校里的其他教授,老师们为何会对你父亲持有那份特殊的尊敬。你父亲正是用他那丰富的知识,高超的医术,和平易近人的医风打动了所有的同行和同事吧!

非常喜欢你的这段话:“女人家,女人家,失了女人浪淘沙。天底下做母亲和妻子的,凡是能够对得起这个称号的,大都有着吃钢咬铁的坚韧和默默无私的奉献。每当想起她们,我的心中就充溢了崇敬和感激。她们瘦弱,但她们总是以瘦弱的肩膀顶在丈夫和家庭的后面;她们干枯,但她们总是用干枯的乳房哺育着子女。风雨袭来的时候,她们是一座坚实的堤坝,奋不顾身挡在前面,挡住惊涛骇浪;风雨过后,她们是一道绚烂的彩虹,横跨天际,光耀人间。她们就是中国的人间四月天!”

期待看到冷兄更多的好文!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余立蒙 at 2006-6-25 06: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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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同一个操场和同一棵大树底下,曾经也有一个比我小一些的女孩子,她在我的旁边沉思倘佯,清秀的面庞反射着皎洁的星光。那个女孩子以后去了国外,写下一篇了不起的文章。每年六月,人们读一遍她写的文..



2006-7-1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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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热

#52  

星光,您来了,老任也来了,希望你们留在这里。我差不多已经掏空了,仰仗大家。我跟你们介绍江岩声先生,欣欣和简杨都推崇过他,我也是。我们大家如果观点不同,但是只要真诚,就能互相学习共同提高。

星光,我们欠着你一份情。你的那篇文章不仅感动了我,相信也感动了更多的人。


2006-7-1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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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子

#53  

今天才把这篇文章细细读了一遍。冷热对父母亲的深深情思,凝重而悠长。看完后心中似乎郁结了说不清的一个结。

说一句也许是题外的话,中国文化里血脉相承的似乎有这样一个传统,我们不仅是自己活着,而且是背负着父辈的经历活着。而父辈们,又是背负着他们父辈的历史活着。于是,我们的肩上心上,永远是沉甸甸的,因为我们还没有长大的时候,便已经老了。


2006-7-2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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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yue

#54  

回来了。赶紧抽时间把冷热君的这篇读了一下,很受感动。

开始上年纪了,晚上有失眠的时候,想得很多的也是自己的父母。都是非常平凡的人,但在我眼里,尤其是今天回过头去看,都是自己心里的大树。我父母去世的早,留给我的印象十分稀少。但即使星星点点,也让我在暗夜里眼里由回想浮起泪花。人大了,就容易感伤。

冷热的写,富有激情,是优点。但私见过处如果有,也在这里。文中所有的关于母亲的大笑描写,私见是个败笔,且不论其事实,就叙述本身,就不显得十分可信。因为母亲不应该因此大笑,笑一笑是合理的,但大笑,且笑声传递很远,就过头了,失去了合理性。感叹一点,庆幸一点,是可以理解的。或许冷热君记忆不是十分准确,毕竟那时君尚幼,解放之初吗。

比较起来,对父亲的描写更成功,尤其是“没有意思”,很成形象,十分着力。中间写到的唱歌防自杀,让我眼睛为之潮动。但私见也是写得过了一点,显得不真实可信。因为能看到父亲的泪眼,距离需要相当近才能。从文中看来,好像没有这个距离,因此在我看,似乎是个败笔。

还有关于酱缸的描写,放在这个写实文章中,不伦不类。如果不是事实,不能放在文中,以免使文章在读者处失信。游戏文章,偶尔为之可以,但要看场合题材。这里,不可。

关于星光那段,也不合理,属于跑题。

冷热的文章总让我想起我在国内时交过的大胡子摄影家,也是部队出身,很有艺术细胞,也很有激情,说话的神气都相像。

悲歌鼓励我做严厉批评,曾经期以酒水为之诱惑。为求未来之沉醉,因此斗胆放言。酒不醉人人自醉,都是酒水惹得祸。冒犯之处,你找悲歌报仇!


2006-7-2 0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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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热

#55  

YUYUE兄回来了,见面还顺利吧?本想给你发个E去问候一声,但不知情况如何。希望一切如愿。

你的几段批评有些道理,没有什么,放开了说才是肝胆。关于母亲对于沉船的庆幸,CND上已经有人批评过了,海雨兄也曾经劝我谨慎。后来有另一网友出来说母亲主要是庆幸没有登上那艘船,这也是一说。就我记忆和理解的母亲,当时对国民党的腐败是非常痛恨的,她提到父亲上午发下来的薪水,走过米店,见人排得很多,回家了,下午再去排队,手里的钱就成了“擦屁股的草纸”。她说那时候向上司贿赂送礼的,把金条塞在西瓜里面。我的母亲没有见到现在的腐败,但是我想,如果她能够见到,一定非常吃惊非常痛恨,开口就能骂出难听的话,当然是在私下里,比如“沉了好,沉了好,沉了个屁的!”

我们一般中国人看待一个制度一个政权,常常从一私之见,即对自己是不是有利可图这个角度出发,或者再稍微放大一些,谁对老百姓好谁就好。但是这个好是有层次的,不是吃好玩好睡好就一好百好。还有一些人站得稍高一些,能够看出来夜夜笙歌的后面是漏船载酒,腐败不能支撑很久,我的母亲有这种认识。还有更高明的人士,从根子上进行分析比较,得出必然性的预见,先天下之忧而忧,那是储安平罗隆基的大才了,我的母亲没有。她基本上就是一个家庭妇女。

我不可能记住母亲说的每一句话,但基本事实我记得住,在对于母亲性格牢牢的把握下,我觉得那就是特定情景之下她一定会说出来的话,顶多相差一两个字!在我们四个兄弟之中,我是母亲性格的权威阐释者,因为我的文学专业,也因为我跟她生活最长,文革里只有我从头到尾待在他们身边,看到了这场从开幕一直演到了落幕的戏。

柏杨的那几句话,我写作中滑到了笔下,收不住,就放了出来,也是一种写作状态,自己处在晕晕乎乎中,只去寻找感情上的联系而忽略了其他。把它留在了这里,是有一种心灵上的相通。我在文中还跟父亲母亲开了一些玩笑,我不希望它成为一篇风雅颂之类的八股,将自己的亲人塑造得高大全,我尽量写出他们的血肉,写出我自己心中的父亲母亲。好心的朋友包括我的兄弟们跟我提出抗议,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星光那么一段,也是这种感情的联系。事实上她是我父亲的学生或学生的学生,在我父亲当内科主任时内科的一员。这是我刚刚才知道了的,我非常吃惊。我当时写作时好像直面父亲,告诉他可能有这么一个学生的故事。从表面上看是没有什么必然性,可是你往深里想,我父亲听了我这段叙述,他一定有所感慨,他的记忆力极好,一定能够回忆起跟在他身旁查房的那个小医生,并且摇着头说没有意思没有意思,他的话里表达的内容很多,赞许?鼓励?担忧?冷漠?谁知道呢?

医院办公室唱歌那一段也完全是真实的。那时的办公室还是一排平房,我父亲的办公室靠南面,和走道之间只隔了一条草地,草地上种着花,几棵。从外面的走道到他办公室的窗下,只有五六米的距离。这我记得很清楚,中午能见度也很好,那时我的两个眼睛都是一点五的视力,不可能看走了。


2006-7-2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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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yue

#56  

冷兄,得罪。

我意所指,并不是怪罪你记忆失误,主要还是叙述本身,似有加工的必要。比如父亲的泪眼,我肯定你所言不差。但因为缺少交代,至少引我误解。我或许愚钝,或许多疑,但如果能写到滴水不漏,境界更好。这一点,中国古典如水浒传,做的就很好。

我也理解解放之初的人心向背和情景的真实,即便如此,这大笑的写法我仍然觉得有点过头。我们中国人,也许对生死看得太淡,因此有水浒上的滥杀和太多的血腥气,几百年来,好像没有人觉得不合适。

再说,写笑的本身,是写母亲主见的延续。这笑对主见的贡献,几乎不着边际了--除了细节、真实(在我大笑反而不真实)。

此行还好,因此有心情附庸风雅,给你挑刺。


2006-7-2 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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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热

#57  

yuyue兄,你我相知不是一天两天,你什么时候得罪过我?我不记得。

我记得你和凡草兄都是心软,你们两位说话都直,批评里面都带着好心肠。我有时不能象你们那样,我觉得你的批评也是很多人都有的看法,但是客气了不肯说出来,那样反而不好了。


2006-7-2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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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

#58  

冷兄YUYUE兄,看你们讨论,也有一点想法。我觉得,如果此文是小说或纪实文学,YUYUE兄对文中提的几点都可圈可点,也许可以修饰雕琢。但如果是回忆录,则首要的是真实。尤其是写父母至亲,要能既写他们的高尚正直,又写他们的短视懦弱,有一分就写一分,这是不容易的。我刚写了祭父十年,对一些细节反复求证,深知这里边的难处。尤其涉及到活人,常常得瞻前顾后。我穿上马甲,还隐去所有人名地名,才敢拿到CND去。因此很佩服冷兄。

文中最精彩的几处YUYUE兄都提到了。“没有意思”的描写是神来之笔,父亲的性情跃然纸上。对关押的父亲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也很传神,把那个年代的气氛拱托出来,同意YUYUE兄说的,父亲的泪眼可以改成我似乎看到父亲眼里的泪花,省得读者质疑。至于母亲对沉船的庆幸,如果确认是事实,照写何妨,母亲不是完人,让读者评判去。

还有当书记张罗罪名要将我送入公安局里去的时候,母亲一下拿出几百块钱和一些粮票。“既然问心无愧,不必低三下四!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的母亲,眼里又闪出坚毅,“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下之大,跑他娘的!”这一段也非常精彩。说母亲是参天大树,就是在这些节骨眼上能顶风抗雨。

一块小砖,开头一段第一次读时乎顿了一下,试着改改,也许只是我有这个感觉?

    一九七八年四月,极其普通的一个人间四月天。那个天天战战兢兢扶着墙的蹭进厨房里面背影骤然没了,厨房里变得死一般沉寂。家里突然空了,父亲沉重地咳嗽,咳嗽声彻夜不停响到黎明。


2006-7-2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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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热

#59  

老任,我把你的改正与原文并列放在一起,删去原文里“我的母亲,”这四个字和标点,删得好,此外我吸收了你“天天”的意思。但是觉得“骤然没了,厨房里变得死一般沉寂”不如“厨房里却听不见一点响动”口语化和含蓄。我没有动这两句。

“骤然”、“没了”都是在暗示死寂,和后面“死一般沉寂”反复说一个意思,递进不大。另外我能不用“变得”、“好像”、“仿佛”之类的词就尽量避免使用,它们总是用一个东西去比喻另一个东西,粘糊糊的,咬在嘴里象驴吊,不如直接去说了。这是我的习惯,不知二位喜欢不喜欢这些词。有人能够用的很好,比如南方人写的东西,有他们的味道。春晚演出大兵和奇志说的相声就有这种味道,也挺耐人咀嚼。

老任,过去读你文章的口气,好像也是北方人,有点东北口音,但你改动的这几句好像又听不出来口音来了。


2006-7-2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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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

#60  

老冷,我是地道的南方人,不过我欣赏北方话的痛快,这大概和我的五年多的大兵经历相关。改了后容易读了,区区几个字就能变一个感觉,这是你们编辑的功力。我上网涂鸦原只是为了纪念父亲去世十年的那一篇,其他纯属玩票。注意你的文字从你侃学车那一篇始,我也在CND跟了一篇。你能喜欢我的文字其中一二,我也很高兴。我的东西议论太多,很羡慕你们一些能不动声色说故事的写手。


2006-7-2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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