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音乐是一座高耸险峻的矿山，取之不竭的宝藏留待有心人去探寻发现。最近迷上了，或说终于听懂了这曲 — 贝多芬《第二弦乐四重奏“寒暄”》（Op.18-2）。尤其是第二乐章，贝式英雄气质的早期展现，哀而不伤浸透着悲壮，交织着惆怅，最终自阴郁步向光明 — 最爱贝多芬的这一特色。其中的大提琴主奏片段宽广深沉而温情，美不胜收，随之而来的小提琴更动人心魂，自然包括那纯净美妙的和声。形式上，慢板中加入一段快板，是效仿莫扎特的的大作《第20钢琴协奏曲》（K.466）吗？效果不错，但这样的处理在作者的慢板乐章中绝无仅有。总之，酷爱这个乐章，遗憾的是太短了，不过瘾，只有反复聆听。再次感到在抒情慢板这个“领域”，贝多芬的顶峰地位无人望其项背。而快板“领域”谁又能与其争锋？

现在年轻人的三重奏、四重奏表演不时给人带来惊喜，常常呈现与其年龄不相称的成熟老到，不少最佳版都出自他们手下，超越前辈成就。这个Attacca Quartet版极好，比如第二乐章几乎无懈可击，第一小提琴堪称绝佳，毫无瑕疵，每个音符都处理得那么清晰干净，更恰到好处地优美绝伦 — 几乎都是我想要听到，或说正中心怀的。虽然尚不好说本演奏就是自认最佳，因为还没有进行正式鉴别，只是和老牌乐组Borodin，Alban Berg做了个比较，但怀疑还能碰到更棒的。

一个问题：演奏弦乐四重奏有没有不看乐谱的？好像还没有见过。或许因为各声部协调复杂，又没有指挥，不看乐谱几乎不可能演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