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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贻笑:张艺谋肤浅的色彩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xzhao2

#1  贻笑:张艺谋肤浅的色彩

张艺谋导演的影片《满城尽带黄金甲》尽管被媒体不断恶炒,但仍然没能获得今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提名。一心揣度奥斯卡评委口味的张艺谋,带着惨不忍睹的《黄金甲》冲击奥斯卡金奖的黄梁美梦,再次被无情地击得粉碎。对观众,这一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但对奥斯卡一片痴情,而对色彩运用却又十分肤浅的张艺谋来说,也许会为他失效的色块而感到郁闷,或许在没人看到的时候,甚至会垂胸顿足、呼天怆地。

平心而论,在中国,张艺谋还算得上是位比较有才华的导演,而且由于出身摄影而略懂得一些色彩所能产生的视觉效果。在他的一些作品中,他对色彩的运用也还算得上比较成功。如他的成名作《红高梁》,运用了满眼夸张的高粮红,曾给人一种质朴而粗犷的震动。《大红灯笼高高挂》中的红色和阴沉的黑灰色,让人体会到封建制度吞噬人性和美的罪恶。他所导演的西方经典歌剧《图兰朵》,以华贵的服装和绚丽的色彩,也赢得过各国观众的喝彩。

他的这些作品,由于对色彩比较成功的运用,以及色彩与情节的结合,为他赢得了电影奖和声誉。但也正因为这些有限的成功和日渐增长的声誉,逐渐养成了他偏执地使用空洞色彩的恶习,导致了他妄图用肤浅的色彩圆梦奥斯卡的悲哀。

其实,早在《菊豆》一片中,张艺谋已经显现出滥用色彩的趋势。染坊中高悬且飘舞的各色染布,与其说是对剧情的烘托,还不如说是剧情之外的一种若即若离的悬浮物,是张艺谋企图用来冲击观众视觉神经的色块,以期观众对整部电影留下点什么印象。就象一个似懂非懂的孩子,拿着鲜艳的腊笔,不好好地在图案中上色,却在空白处划一些横七竖八的粗彩条。又好象在高举三面红旗的悲哀年月里,除了三面红旗,我们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在张艺谋的眼里,古装片就象一个可以任人打扮的小女孩,是他可以姿意使用色彩的天地。因此,到了《英雄》和《十面埋伏》,张艺谋的电影就只剩下了色彩而没有什么情节了,他使得色彩失去了生命力而变得空洞无物。就象彩佣身上的色彩,不论多么绚丽多彩,也不能使彩佣具有真正的活力。《黄金甲》意在冲击奥斯卡金奖,所以张艺谋在故事情节上抄袭了曹禺的《雷雨》,希望赋予《黄金甲》充实的故事性。在色彩上采用了极度夸张,或者准确地说是极度浮夸的手法,以期取得轰动效应。但是,脱离了历史背景的故事,就象离开土壤的花,有形而没有生命。被滥用了的色彩,特别是脱离了生命的色彩,就变得苍白和肤浅,它们所能影响的只是眼球的表层,而不是心灵的深处。

著名导演斯科特的《角斗士》也是一部古装片,曾获得12项奥斯卡提名,并最终得到包括最佳影片在内的五项奥斯卡奖。如果我们把《角斗士》和《黄金甲》中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画面作一粗略的比较,就不难看出两位导演对色彩运用的功力,有着质的区别。哪怕是把这种区别说成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斯科特和张艺谋对军队服装和战斗场面的色彩运用,就截然不同。《角斗士》中马克西莫斯及其将士的甲胄和刀剑的色调,以土褐色和透着钝光的银灰色为主,表现的是战士的沉稳与冷兵器寒光的无情。土黑色的背景和如烟似雾的阴霾,处处让人感到迫在眉睫而又紧张的战斗气息,以及战场的严酷。而在《黄金甲》中,不论是逼宫王子所率军队的金甲,还是保护皇帝御林军身披的银甲,都是一尘不染,整齐划一,四周色彩华丽的宫殿使人感到这是皇宫中的两支仪仗队,而不是生死相搏的对垒两军。刀剑上慧星般的光芒,和金银两色多米诺骨牌式的运动,处处透着虚假,就象暴发户迫不及待地逼迫别人欣赏他家中的金砖银块。

斯科特的《角斗士》充分运用层次,恰如其分地展示色彩的魅力。凯撒帝的军中帐篷,没有用很多代表贵族的紫色、金色和猩红色,却处处透着王者之气。帆布色的白帐篷,不多的猩红色帷幔,甚至凯撒帝的白色长袍,简朴而又不失庄重。所有色彩的组合是那么自然而富有层次,仿佛让人置身于凯撒帝的世界中。但张艺谋的《黄金甲》,所用的则完全是平面块状色彩。所谓唐朝宫殿,到处充斥着红色和金色。他用铺天盖地的平面色彩,无情地打击观众的视觉神经。金甲军和银甲军,成了块状排列的金银色,哪怕在战斗中倒下,也是呈几何图形。就连那些被硬挤出乳沟的宫女,在早晨站成一排洗脸时,她们胸脯的肉色因为被张艺谋叠加成带状,而不再带有任何真实意义的生命。

张艺谋认为铺天盖地的色彩可以给观众以震撼,但观众看到的却只是泛滥。他也许想通过色彩给人以享受,但人们感受的却是一种姿意的蹂躏甚至是强奸。在《黄金甲》中,大战后太监和宫女高效率地摆出一大片刺眼的金色菊花,宫殿还是满眼金碧辉煌,所有的服饰依然令人目眩地光鲜。除了色彩,张艺谋并不想表现什么。而在《角斗士》中,同一片麦田,在片首是随风起伏金黄色,而在片尾则呈暗灰色,很自然地表现了生死两茫茫的意境。《黄金甲》让我们看到张艺谋在色彩运用上固执的平庸和肤浅,而《角斗士》则处处体现斯科特对色彩的独特理解和匠心独用。

当然,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区别,那就是斯科特的《角斗士》中极具层次的色彩,是与有血有肉的人物和有可信度的历史背景有机地柔和在一起的。而张艺谋的《黄金甲》,只不过是将平面的块状色彩,随心所欲地涂抹在缺乏历史深度的机器人身上。

正因为这些区别,才有了大师和模仿者之差,才有了真正大家风范和华而不实之别,才有了斯科特艺术上的成功和张艺谋的欲速不达。其实,如果张艺谋把他早期运用色彩的技巧与有深度的题材结合起来,拍出成功的电影倒也并非就一定是缘木求鱼。但是,他愿不愿意这样做,却大可质疑,因为他一心想用他所认为的独特色彩,去赢得奥斯卡评委的欢心。意大利著名影星古欣娜在好莱坞获得很大成功但仍要重返祖国,张艺谋不妨听听她说的话:一个演员不能忘记自己的国家和那里的观众。我想作为导演,张艺谋也不应该忘记中国和中国的观众。

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张艺谋固执而肤浅地滥用平面块状色彩,而且美国金酸梅奖也可以有外国人参与角逐的话,那么金酸梅终身成就奖非他莫属。



是非是我非我
2007-2-10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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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zhao2

#2  

准确地说是极度浮夸的手法.


2007-2-10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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