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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8-24   来点儿绝的:一双绣花鞋

    我正在看呢,小时候总听我哥哥讲,但象“绿色尸体”一样,从来没有听完过。这几天狂喜,终于从网上买到了这本书。不是张宝瑞胡抄的,原汁原味,况祝文写的。来一段啦:

    一双绣花鞋


    况祝文


    峦城。

    寒夜,北风卷扬着尘土,扑拂屋瓦,沙沙作响。

    城郊,一条狭窄幽深的小巷,转角处一盏昏黄的路灯,照着苔藓斑驳的砖墙。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沙哑的更声述说着深沉的夜意,三更天了。

    一点黯淡的灯火从远处慢慢移进巷口,灯火后面一条长长的身影蹒跚移动。

    一个老态龙钟的更夫在毡毛帽、棉大夜的掩裹里耸肩缩背,他衣领上斜插着的“气死风”映出了一双涂釉似的眼珠沉滞转动。黯淡的灯火伴随着空洞的脚音,趑趄向前。

    “当!当当当——当!……”

    蓦地一下,老更夫冷怔住了,“甚——么!?”

    光亮!

    老更夫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举目仰望,前面一幢西式小洋楼,顶楼上忽地又闪起一点微弱的光亮,瞬眩即逝。

    老更夫慢慢走向前去,只见这幢小洋楼的黑漆门上飞着一条白色“飘带”,他抚平后在烛光下看到却是一张封条:

    一九五0年十一月十五日查封

    被揭起的半截封条在浓重的夜色中瑟瑟起舞。

    “这是上月才查封的敌伪财产呀!”老更夫自语着顺手一推,黑漆大门“吱呀,吱呀”裂开一条缝来,他惊愕地钉在那里,迟疑半晌,转身就走,“找公安来”。但走不几步却又毅然转身,“我不信鬼”,他推开黑门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

    老更夫在堂屋的左角上楼梯处,就着昏暗的烛光发现了几个明显的脚印,刺目地显现在厚厚的积尘上。他又迟疑了,沉吟一阵,“怕啥,邪不胜正”,他蹑手蹑足像只老猫似地摸上楼去,但走不几步,一脚踩虚,摔在梯上,铜锣“当”的一声,破哑地响了开来。

    顶楼上响起一阵杂乱的脚音。

    [阅读全文]  2006-8-24 20:51 - 简杨 - 2877 查看 - 10 评论 | 收藏 散文天地


    2006-8-16   月光下的郑振铎与《月夜之话》

    今天就说一个叫郑振铎的人吧。

    但在开场之前,得说说钱夫子。人们推崇钱夫子固然是因为他才华横溢,另一个原因是否是因为他命大,活了快九十岁,有时间让读者了解自己也有时间把自己全部展现给读者呢?两年前,美国曾进行过一个民意测验,“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是谁?”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本人不戴眼镜,但十分喜爱“大跌眼镜”这个词,一想有那么多人一吃惊就要把眼镜掉下来,此处就不能不删去若干字:是小布什!

    我举这个例子说绝对不是贬低钱夫子,而是想说布什幸运。这年头,大多数人对十年之前的事情就懒得去理了,华盛顿啦,林肯啦,肯尼迪啦,怎么听怎么不如小布什耳熟。不选他选谁?

    郑振铎,笔名西谛、郭源新等,祖籍福建长乐,生于浙江永嘉。早年任职于商务印书馆编译所。1920年与茅盾、叶圣陶等人发起成立文学研究会,主编《文学周刊》和《小说月报》。1927年旅居巴黎,1929年后在燕京大学和复旦大学任教,后在生活书店主编《世界文库》。1949年后任中国科学院文学所所长、文化部副部长等职。1958年因飞机失事逝世。郑振铎一生著述丰富,主要著作有《文学大纲》、《中国文学史》(插图本)、《中国俗文学史》、《中国文学论集》、《佝偻集》、《西谛书话》等。郑振铎对中国古典小说的整理研究也做出巨大成绩,在他主编的《世界文库》中有由他本人校点的《醒世恒言》、《警世通言》、《金瓶梅词话》等。解放后由他主持出版了一百二十回的《水浒全传》和叫。著有《水浒传的演化》、《三国志演义的演化》、《水浒传的续书》、《岳传的演化》、《明清二代的平话集》、《谈金瓶梅词话》、《嘉靖本〈三国志演义〉的发现》等专论古典小说文章多篇(见国学网站)。

    有时候我忍不住想,假如他也象钱夫子那样,活到二十世纪末,没准儿人们会更了解他的。但他生命短促,死得太早。我总是这样,钓不到的鱼大,死了的人好,神游之际,很想把他树立为心中的一个烈士。

    不管怎么..

    [阅读全文]  2006-8-16 12:25 - 简杨 - 2469 查看 - 12 评论 | 收藏 散文天地


    2006-6-26   余光中 记忆像铁轨一样长

    记忆像铁轨一样长


    余光中


       我的中学时代在四川的乡下度过。那时正当抗战,号称天府之国的四川,一寸铁轨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年幼的我,在千山万岭的重围之中,总爱对着外国地图,向往去远方游历,而且觉得足浪漫的旅行方式,便是坐火车。每次见到月历上有火车在旷野奔驰,曳着长烟,便心随烟飘,悠然神往,幻想自己正坐在那一排长窗的某一扇窗口,无穷的风景为我展开,目的地呢,则远在千里外等我,最好是永不到达,好让我永不下车。那平行的双轨一路从天边疾射而来,像远方伸来的双手,要把我接去未知;不可久视,久视便受它催眠。

        乡居的少年那么神往于火车,大概因为它雄伟而修长,轩昂的车头一声高啸,一节节的车厢铿铿跟进,那气派真是慑人。至于轮轨相激枕木相应的节奏,初则铿锵而慷慨,继则单调而催眠,也另有一番情韵。过桥时俯瞰深谷,真若下临无地,蹑虚而行,一颗心,也忐忐忑忑呆在半空。黑暗迎面撞来,当头罩下,一点准备也没有,那是过山洞。惊魂未定,两壁的回声轰动不绝,你已经愈陷愈深,冲进山岳的盲肠里去了。光明在山的那一头迎你,先是一片幽昧的微熹,迟疑不决,蓦地天光豁然开朗,黑洞把你吐回给白昼。这一连串的经验,从惊到喜,中间还带着不安和神秘,历时虽短而印象很深。

        坐火车最早的记忆是在十岁。正是抗战第二年,母亲带我从上海乘船到安南,然后乘火车北上昆明。滇越铁路与富良江平行,依着横断山脉蹲踞的余势,江水滚滚向南,车轮铿铿向北。也不知越过多少桥,穿过多少山洞。我靠在窗口,看了几百里的桃花映水,真把人看得眼红、眼花。

        入川之后,刚亢的铁轨只能在山外远远喊我了。一直要等胜利还都,进了金陵大学,才有京沪路上疾驶的快意。那是大一的暑假,随母亲回她的故乡武进,铁轨无尽,伸入江南..

    [阅读全文]  2006-6-26 17:47 - 简杨 - 1857 查看 - 4 评论 | 收藏 散文天地


    2006-6-7   施蜇存:纪念傅雷

    施蜇存是一个被很多人忘却的现代文学史上的重要人物。他早期采用新兴的创作手法,写下了《梅雨之夕》和《石秀》等优秀小说,对文学创作做出了意义特殊的贡献。他和戴望舒,沈从文,傅雷等关系一度非常密切,曾被鲁迅划入所谓的“第三种人”的行列,主编过影响深远的《现代》杂志,可谓是现代文学史上的一块化石。先生1949年后放弃了文学创作,专门从事金石和诗词的研究,是一个类似于沈从文式的沉默的知识分子。我忘记说了,先生是杭州人,虽然文风典雅和煦,但棉里藏针,不失原则。

    纪念傅雷


    施蜇存


        一九六六年九月三日,这是傅雷和夫人朱梅馥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今年今天,正是二十周年纪念。这二十年过得好快,我还没有时间写一篇文章纪念他们。俗话说:“秀才人情纸半张。”我连这半张纸也没有献在老朋友灵前,人情之薄,可想而知。不过,真要纪念傅雷夫妇,半张纸毕竟不够,而洋洋大文却也写不出,于是拖延到今天。

        现在,我书架上有十五卷的《傅雷译文集》和两个版本的《傅雷家书》,都是傅敏寄赠的,还有两本旧版的《高老头》和《欧也妮·葛朗台》,是傅雷送给我的,有他的亲笔题字。我的照相册中有一张我的照片,是一九七九年四月十六日在傅雷追悼会上,在赵超构送的花圈底下,沈仲章给我照的,衣襟上还有一朵黄花。这几年来,我就是默对这些东西,悼念傅雷。

        一九三九年,我在昆明。在江小鹣的新居中,遇到滕固和傅雷。这是我和傅雷定交的开始。可是我和他见面聊天的机会,只有两次,不知怎么一回事,他和滕固吵翻了,一怒之下,回上海去了。这是我第一次领略到傅雷的“怒”。后来知道他的别号就叫“怒庵”,也就不以为奇。从此,和他谈话时,不能不提高警惕。

        一九四三年,我从福建回沪省亲,在上海住了五个月,曾和周..

    [阅读全文]  2006-6-7 23:24 - 简杨 - 2659 查看 - 11 评论 | 收藏 散文天地


    2006-5-15   寻找川岛

    我今年很爱淘书。所谓淘,就是到网上旧书店中寻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书。而这种兴趣的萌发,是因为有一天我读了一篇名为《桥上──断藕之一》的散文,深深为文章的情调所打动。

    作者名叫川岛(1901年6月1日—1981年5月12日),原名章廷谦,浙江上虞人,1922年从北大哲学系毕业。他曾与鲁迅建立《语丝》周刊,并历任浙江大学、北京大学、北平女子文理学院、长沙临时大学、昆明西南联大等处教职。抗战结束后一直在北大任教。

    我对这位章先生很不了解。不了解是因为当年的文学史害人,把好好的一部文学史只用三个词就歪曲了:革命,进步,左联。不属于这些范畴内的人,便不能登堂入室。我现在只好一边读书一边补课。好在互联网发达了,川岛的资料虽然少,但我还是找到了一些。

    川岛是鲁迅的学生和同乡,鲁迅和他相当交心。在《致章廷谦/1927年2月25日》的信中,鲁曾经说道: “诺贝尔赏金,梁启超自然不配,我也不配,要拿这钱,还欠努力。世界上比我好的作家何限,他们得不到。”

    在参加“左联”的成立大会以后,鲁还向章廷谦说过如此实话:“于会场中,一览了荟萃于上海的革命作家,然而以我看来,皆茄花色(绍兴方言,意谓没起色),于是不佞又不得不有作梯子之险,但还怕他们尚未必能爬梯子也。”凭这一句话,再加上他与周杨、徐懋庸等人的论战,大家就应知道,鲁迅虽然后来被歪曲成了红色的鲁迅,但他其实根本不属革命一党。

    由于和鲁迅特殊的关系,章廷谦对二周失和也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可惜他的“听窗说”不为正史所容。他是亲眼见过二周打架的,据李晚成的《鲁迅兄弟》(续)介绍:

    ——1924年5月,鲁迅正式移居北京西三条胡同,把不堪于信子虐待的母亲也接来同住,生活总算渐渐平稳下来。

    他想起自己在八道湾的书籍和一些什器还未曾搬来,就抽空又去了趟老屋。那天闷热得厉害,鲁迅到了八道湾觉得口渴难忍,就悄悄地步入外院的厨房..

    [阅读全文]  2006-5-15 11:26 - 简杨 - 1799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散文天地


    2006-5-8   [转载] 江岩声:苍天之上是惊雷-巴西观瀑

    作者的话:四十年后,如果有一天,有人闲得无聊,给我盖棺论定,他一定会这样写:江岩声,1955年生于北京,学历经历复杂。观摩过文革,当过知青(假如那人还知道什么叫知青的话),建筑工人,建筑会计,餐馆跑堂,软件工程师,大学老师,个体户,无业游民。上过小学,中学,会计学校,大学,研究生,博士后。游历过欧洲,非洲,北美,南美。中年以后,不务正业,写过一些杂文散记。一事无成而终。

    去尽可能多的地方,见识尽可能多的事情,方不负沧海人生。

    2001.10

    苍天之上是惊雷——巴西观瀑



    ·江岩声·



      我最近去法国出差,途经巴黎乘地铁,在地铁站里充斥着各色美女的广告中,赫然看见巴西现代作家Paulo Coelho的大幅招贴画,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是在为他的一本新书做广告。我不禁感叹法国人对读小说的热情。我到过世界上许多大都市,从未见过像这样为一个写严肃作品的作家做广告的,而且还是一个外国作家。法国《世界报》的一则新闻说,高行健获奖后,和他住同一栋楼的许多市井小民去买《灵山》读,而且读后反映都还可以。这和中国的鸿儒们普遍对高的书感到头痛成为鲜明对比。难怪王小波说世界上只有法国人把读小说当作一种生活方式。Paulo Coelho的小说,我读过一本,书名叫《炼丹人》。说的是一个牧羊人,赶着羊群,寻找自己心目中的金字塔的故事。这故事与本文并没有关系。我提到Paulo Coelho和他的这本书,是因为作家在书中说到了一个现象,引起了我的共鸣。他说,当你面对大海,或者注视着大火时,常会默默无言,好象失语一般。他对此的解释是,大海以其广阔无垠的规模(immensity),大火则以其光芒四射的威力(power),把我们的心灵熔化为其中一点,使我们不再意识到自..

    [阅读全文]  2006-5-8 11:23 - 简杨 - 2215 查看 - 4 评论 | 收藏 散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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