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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

#1  [原创] 黄金时分

黄金时分

唐夫

爱的做法多多,无论眼耳鼻口唇,或者心肝脾肺肾,以及青黄赤白黑,五官五脏五色都可兼收并容,说神飞意驰,想入非非。

纵观人类这些感受,或轻或重,或雅或俗,或土或洋,都流露在素女经,痴婆子,肉蒲团,金瓶梅,以及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匿名作品,劳伦思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等名著,甚至连红楼梦也不时来点插科打诨,把人的品性端端的端出,让读者心如脱兔,气似春猫。只有德国老儿哥德同志严于克己复礼,要少年维特之烦恼一了百了。照理说,该让绿蒂偿了禁果,阿尔伯特让贤退居二线,而后远走高飞,功德圆满,诗意不尽。曾演抗日影片,皇军总要花姑娘的干活,现在二奶几代婊,鬼子望尘莫及。人嘛,可以尽兴尽性,但不可胡作非为。说来说去,爱这东西,从古到今,万变还是不离其宗也。

简单的话,性爱于植物是用风月幽静的乳夜,阳光播撒的金色,鲜花传递的粉末,散发出诱惑的气味煽情;性爱为动物是耳鬓厮磨,跳跃追逐,呼唤斗殴中交配;性爱对人类则是从生态到心态,灵感到思想,心花怒放而带电生磁,吸引“猎物”,捕捉目光,敏感嘴唇,激动全身。由此而梦寐以求,魂不守舍,不管眉头心头也好,寄意梅花也罢,鱼传尺素尤可,有淑女窈窕,必有好逑君子,此事古来全。

相爱必然生性带情,古今中外的诗歌,剧作,小说,到而今的电影电视的动态,归根结底是爱与性的展示。这样,情节才波澜壮阔,余音会惊心动魄,悲惨凄怯,皆大欢喜。当然,也属牵动内需求发展的硬道理,奋不顾身,生死度外,是剧情里必不可少的高潮,每到那样的时刻,音乐特别幽艳动人,回肠荡气。看过泰坦尼克的观众,恐怕个个都愿意抱起美女等冰山撞过来,再让娃娃鱼吃了也乐。

时代已经进步到姑娘们的裤腰都自愿下滑,腹孔三五寸摇摇外露,深不可测,歌唱家已经挺出节奏,摸准腿叉要点为时髦浪潮,赢得满场雷动。最是色象图片书刊畅销不衰,观者广泛如云。

借此此世界的“阳谋”一角,小鸣小放,作者与读者同乐,时值今天,无论是想做桃花夫人撞墙,以及干范蠡退居二线为鸭贩子,恐怕娓娓动听的道理千头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为了爱你。

活说回来,你要是弱冠少年,请就此打住,不必下看;而立之年呢,就浮光掠影,草草了读,或年过知命,心力尚未衰竭的,听我微微道来;当然,作为鳏寡孤独者,你以此下酒自慰也可,条件是:只可言传,不可意会。

……

忘不了那明媚的初春,忘不了那宁静的初夜,在和祥的卧室,就松软的床枕,熨烫着无声有声的情怀,琵琶声落玉盘滚动的旧曲,迷幻为我们灌注激情的乐章,任月光和星辰在窗外窥视偷听。

看着你慢慢脱光的身躯,象芙蓉出水般洁白,蜗牛般伸出的肌肤,锦缎般的线条流沙起伏如,汉白玉似的滋腻圆润,更兼你那馨香的气息美妙,象一座盛开香花的林园,一种微电颤动着我的每一个细胞,心扉麻腻腻酥软。

捧起你的面孔,象捧着一朵美丽绽放的盛开莲花,鼻尖对鼻尖,眼珠盯眼珠,庞脸贴脸庞,从舌头点的进入嘴唇,叩开玉齿,搅拌舌尖,品尝,细闻,异常体香从每个毛孔里透出,将我诱入神魂颠倒、五光十色的仙境,是麝香,是药香,还是蜜蜂采集炼制,由八卦炉历经炼制的天香?你那浓缩的性气给我以神奇的诱惑,这情景,那机缘,似梦幻,如仙景。曾闻康熙有过香妃,当是谣传,而今,他要转世为情敌,那才麻烦。

久久迷恋着你摊开的体态,滑腻,柔软,细嫩的体肤在手指游弋,软软的弹性,温温的热度,那圆圆的,隆隆凸出的乳房,戴上珍珠般的乳蒂,象含苞待放的荷花,色彩鲜艳,隐隐约约发射磁力,让我不能不贪婪的吻、吸、舔、触,甜在五内,鲜在鼻息,香在口舌,嫩在唇齿。

这是对珍奇的乳房,半圆挺拔,高耸酥胸,软软欲坠,尖尖还立,象桃子、象瓷器、象灯泡、象山峦、曲线的美术,弧形的工艺,巧如鬼斧,异尽神工,美似天造地设,上帝的杰作,人类的精英。这么美,我只见闻于欧洲名画,大英博物馆,罗浮宫石雕,维纳斯的胸前,希腊女神的透明披纱。而今这弹性的,摇曳的,诱惑的,圣洁的乳房,似隐隐声歌漫舞,有竦悚摇摇欲滴,看一眼好醉,碰一口好嫩,闻一息好香,摸一摸就魂飞魄散,不知人间天堂,只有惊叹颤栗。面对这珍奇的乳房摇曳柔嫩酥胸,我恨不成为雨果笔下笑面人,情愿嘴巴被修理为碗口直径,才能完全覆盖,让舌尖裹成圆规的中心点,尽情螺旋。而我只有含着乳蒂,轻轻品尝,神奇的甜蜜,一种隐秘的滋味喷射,象一股灵泉,正浇灌我的心扉。随这酥胸微微应合我的弹动,舌尖的旋律在你的目光下,象被酒熏染,迷离而神采,你的双嫩姜似的指头贴粘着我的背脊,紧紧的压揉,甜蜜的声调和气息在口鼻之间喃喃小语,花容如艳,筋骨如酥,浑身如泥。

看着你光洁的皮肤,均匀的五官,象达芬奇精选的画笔点缀:鼻梁高高的,嘴唇小小的,眉毛黑黑的,眼珠亮亮的,说令人心醉。多么动人的眼珠,大理石般光彩的黑色的眼珠,神采动人,象一个星球在转动一个世界,转动了我的笑容,迷漫我心窍的窗棂。这眼珠就让人浑身颤悚,睨视无措,每道光色都要我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这眼珠在多少的不眠的夜晚,进入了多少奇妙的梦境。今天,它水灵灵的,明亮的,亲切的,甜蜜的光色洋溢,让我禁不住伸舌舔润你的瞳孔。这眼珠让我神不守舍,这眼珠转过半个地球,转得我心甘情愿飞越万里长空,来到清灯暗照夜床,靠近,再靠近这黑玫瑰的眼帘,楚楚动人,玉壶光转。

这眼珠有猫的宁静,豹的敏捷,龙的高傲,虎的霸气,接近它我象羊儿在草场咩咩活跃,又象兔儿在窝边唧唧安祥,这对美丽的眼珠啊,会使西施的浣沙溪水更明、更透、更倾城倾国,会使昭君的塞外更远、更遥、更朦胧深旷,会使文成公主的使命更加辉煌、更加诚挚、更加定国安帮。这眼珠会使所有的帝王将相跪拜,会使烽烟滚滚,淡淡一笑,会使干戈为玉锦。让这个星球不再疮痍满目,这是灿烂的明珠旋转着银河系熄熄生辉。有了这晶蕴的眼珠,就有了一个乾坤,一个宇宙,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上帝啊,是多么的厚道!

再放宽我的眼界,从你的青青秀发抚摸到你面容,鼻尖的亲吻,延伸到颈项,胸乳,肚腹;一个精灵,一个尤物,一个天造地设的美和爱的升级版。我游弋在你的肉体,由上下滑,再下滑,滑到天涯海角的深渊,峰回路转的线条,如原始森林铺展,在神灵的天柱之间,像一座龙宫绒绒簇簇,贝壳似的黑缝象一座玉殿门前幽径,轻轻分开,鲜花盛开如海藻的波纹,更强大的电波震激,令人震荡而滚热发烫,心跳已经加剧,神智接近癫狂,忘乎所以在那刻,浑身颤抖在那瞬,雷与电的张狂,天与地的交汇。为什么人类有与生俱来的开天辟地通灵宝玉,意到神到,化为謦天玉笋,春天般开放的花蕊,半圆的口尖红红张开,细嫩的花蕊开始怒放,蘑菇般粗壮,旗杆样直立,象即将升空的火箭,披着经络鼓胀的条条青龙,争高直指,像大地积蓄饱满的岩浆在汹涌澎湃,象无声处来临的惊雷,象等待号令一触即发的百万雄师,血液已经激烈沸腾,灵与肉的感应已在银光闪闪的临界点。

你用诡秘的微笑挥发女娲补天的雌心壮志,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有进必有退,有慢必有快,在刺与激的战场,在动与静的情场,在明与暗的现场,你那水妖般的身躯自如屈伸,开合,用你山呼海啸的姿态,收缩奔放,密合吞吐,由外到内,由上到下,为生命,为激情,为义务劳动尽善尽美。这是何等的艺术,阴阳交替,刚柔回旋,韵贴对应,恰到好处的甜吻,轻柔细腻的触摸,像鱼儿般游弋在海洋,享受澜涛汹涌奋进。这是一片对荒原的开垦,对宇宙的探索,无数的电子和原子构成的生命种子,在寻找生命的源泉,生命的宫殿,生命的伊甸园,你铺开的黑发,滑移的身躯,翻转腾挪,狂放恣意,何等舒坦和痛快!

于是,头碰头,胸贴胸,腹粘腹,把柏拉图空想变为现实,将笛卡儿的我思当为我动,无论唯心的合二为一,或唯物的一分为二,存在就是合理,绝对精神就是个人意志,让康德去“守寡”,叔本华去忌妒,尼采去咒骂,我们的哲学是自然铺写原始,大地迎合宇宙,让森林喧嚣,让旷原开放,钻井的力度,预热的强度,深浅的尺度,精确到丝丝入扣的程度,在伸缩自入的天地,紧张而后放松,竭力随之尽情,有痛必有快,有性必有喷,勘探幽泉的深谷,像巨大的海蜇那么颤动和吸收,像一对青蛇儿光溜溜绞接,相对缠紧,绞弯,绞成急流交汇。俗话说那叫倒凤颠鸾,中医说那叫阴阳般配,圣经说是上帝交付给人类的任务。要做,就做得合情合理,做得极端自私而又顽皮。

从痒痒的摸索进入,到热温的海绵包裹,神秘的使命有愉快的拍节,象风暴般起伏喧哗,入之越深,感觉越奇,用力越巨;神情越欢,上下越快,润滑越稠:一会深,一会浅,一会紧,一会松,如河流似海涛,任我游弋,再游弋;进进出出,一进一出,再进又出,再出又进,乐此不疲,周而复始,举一反三,返宗还祖。紧紧的抱,灵巧的滚,耸呀耸,摇啊摇,上下,左右,前后,高低,所有的几何图案,反差线条,随空气在房间里旋转,象一片片摇动的海洋,一波波的推动浪潮,一阵阵起伏时而汹涌澎湃,时而宁静涟漪,又象地壳裂开的岩浆在奔腾,流动的高温,要将我溶化,烧烤灰烬,有间歇的呻吟,连绵的喘息。

此时此刻,野蛮和文明,原始与进步,粗鲁和温柔,通通叠合;生命与灵魂、血肉与精神,通通组成诗句,组成看不见的闪电,听不见的雷鸣,觉不到的海啸,组成奏不完的神曲,组成这夜色包裹的星球磁力,飞向黑洞激奋的中心。

2004

http://news.creaders.net/world/2015/02/18/1493448.html  性福有趣的英国佬太太



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
2015-2-19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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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lover

#2  

很不错的感性散文,还要再读两遍。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15-2-19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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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

#3  

前次和章凝兄论“人之初”,提到我的一篇旧作,问之,我随后忘却。今天想起贴来。

这篇应该说是属于描写自然主义的文字,凡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只是深浅宽窄程度不同而已。各自有心理因素,环境因素,生理结构以及认识范畴,还有一定的时代背景受限,等等,都会给人性带来不少影响和麻烦。比如在毛泽东一个人才可以随便搞女人的年代,更莫想富婆们还可以包养小伙子。现在网络上传颂中央电视台的干部芮成钢,被二十几个付部长级别以上的老太婆摆平。他被双规的控诉,真正成为男娼起义的豪杰。以前想也不能想的事,现在就这么滔滔不绝的行为起来了艺术细胞。还记得那时候普遍的中国街头民众,要有男女青年,豆蔻年华,亲密牵手,并肩,对看几下,都可能成为流氓犯罪,抓起来痛打一顿,说不定还要将衣服裤子撕破了作为凭据。像我们这样年龄的人,都知道那时候的滋味。只有两个字:压抑!现在呢,恰恰相反,拱起嘴巴,随意在什么地方,只要两厢情愿,就可以对撞得叭叭哒哒的响,旁边人最多把自己的脑袋扭开,谁敢上去干涉,别是接吻的不饶你,就是另外的人也会说你疯了。这是为什么呢?时代文化和文明而已。

本来,情色是人生大事,也是长篇大论的作品里不可缺少的内容。有人说情色文章最不好写,因为写的太多了,就无不及其。也倒是,人家几千年从诗经的关关睢鸠问世(之前的被孔子禁止了吧,焚烧绝迹)以来,无论诗歌小说散文,为了把爱的滋味写得催人泪下,令人神魂颠倒,无不竭尽全力。正如写红楼梦的曹雪芹说那那些故事,一本书引来几百年评论不止,说来说去,还不是就八个字,万艳同悲,千红一窟。所谓的同悲一窟,还不是一个爱字里的情色问题。依我看来,有情无色是空,有色无情是泛,人生最怕的是空泛,这和动物差不多了。空空如也,酒囊泛(饭)袋,有和用哉?

总的说来,做人得情色交加,色到顶点,情到极致,才算健全人生,死而无憾。

这篇拙笔是我的一得只见。自信此文也许不弱于白行简的《天地交还大乐赋》,古罗马的《爱经》,近人喇嘛更敦群培之写的《西藏欲经》。就我读过描性之作,无论古今中外,相比之下,我倒是产生一点沾沾自喜的歪念头。也许网友能找到更美之作,对我有振聋发聩之效。拭目以待!


2015-2-20 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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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

#4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thesunlover at 2015-2-19 22:13:
很不错的感性散文,还要再读两遍。

嗨嗨,章凝兄如此繁忙,说读了还想读,而且不止一遍,这让我有点愉快了。

页首文,我略加充实,切割下来,贴在文后。这样看来好点,没得喧宾夺主。

慢慢讨论吧,这是个大课题。



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
2015-2-20 0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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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儿

#5  

唐夫无论写什么,文字总是这样恣意,思绪总是天马行空。

“自然主义的文字”——比较赞同唐夫对这篇散文的定义。

“看过泰坦尼克的观众,恐怕个个都愿意抱起美女等冰山撞过来,再让娃娃鱼吃了也乐。 ”——古典主义文学,就是这样,将人间情爱夸张渲染到极至。当观众走出影院后,真实生活则是另一种模样。


2015-2-21 0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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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y

#6  

  性是上帝的安排,所以很神秘。



千江漁翁,泠然御風。手揮無絃,目送歸鴻。
2015-2-23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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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

#7  

读到这样的跟帖,让我有点在盛夏中得到冰淇淋之感。愉快是免不了的。
所谓文字能获得承认和褒奖,这大概是每个作者的初衷。

我认为每人的写作风格和艺术形式,都充满自己的个性特征,这是自然而然的流露成形。有时候我从阅读文章的感觉中会设想作者本人的模样。就我自己的生活,总是充满波折跌荡与升降沉浮,自从有了写作爱好与冲动,每每搅动心思的活儿,总有点被杜甫毒害的那种死不休之欲。我知道文字这玩意儿不是好耍的。真的写作需要极大限度的沉静,极度深邃的构思于呕心沥血,又得极其忍耐研磨性子的洗练每一个句子,对运用的词汇和典故贴切与否,“含金量”如何?都是提升和体现文章艺术性和魅力的“基因”。我喜欢夸张到文字力所能及的地步,更注重于词汇在碰撞中爆发的弹性,以及语句衍生而构成的气度和磁力。

这篇《黄金时分》是专门写性的文章,总的说来,我满意其中的结构与铺叙。自思,淋漓尽致将性的感受与心情和动态展示页面,自我感觉就一个字---爽!当然,我不能设想别人也是这样体会。但人都有性,这是必不可少的生命过程中的火花塞,更属天造地设的活儿,除非有人违背上帝的旨意,去爱同性或涉足其它鸡鱼鹅鸭,去做那些荒诞怪异的勾当,就不属于此文探讨的内容了。

人是动物中一类自封的高级动物,随着时代进步(也可说是退步),对性感觉展示,对性态行为的载歌载舞,各种各样的漫画,服装,用品制作,已经千奇百怪的问世,性、这个神秘的具有磁力的词汇和形态,也渐渐由人类遮羞幕布的背后冲刺出来,成为时髦的台面风华。不信,就看那些歌星舞蹈家一挺一挺的神姿,无不以展示此能力和动作为掌声爆发的顶点。

为此,在我这样的年龄和在这样环境下,敢于出示这样的文章而无愧,也算一种时代风气熏染。为何呢?在我们即将步入老态龙钟之前,欣赏自己写出的文章,也说得上是一种精神自慰。当然,人与人不同,性的能力也因人而异。曾经我在台湾见报道,一位八十多岁的孤身退伍老兵,因为生理需要而寻花问柳,嫖得一位比他年轻一半的女人,后者侍候一夜,还被要求继续“工作”,不幸被警察抓捕。报道说这警察倒是笑嘻嘻的伸出大拇指,津津乐道老兵为老英雄。那年台湾因为陈水扁在台,也许是他因为自己的老婆不中用,就不许所有台湾妓女有活儿。我曾经认识一位大学教授,为全国优秀教师普选中人,也善诗文。当我们聊得很投机的时候,我寄给了她这篇文章。得到的回信是凭此可以弥补婚姻的缺陷了。她自述的苦楚,因丈夫是个性无能者,对她从来百依百顺的呵护,但她终生没有体会过性(高潮)的乐趣,处于不胜寒的位置只有压抑和自止而已。读了我的这篇文章,她感觉无限的满足。这让我觉得此文极具神效。成了灵丹妙药,不可藏之名山传之其人也。

在古往今来的众多写性的文章中,我感觉我自己这篇比较浪漫和更富裕诗意而非堕如庸俗低鄙的档次。对性的描写太直了流俗于浅薄下流,太虚了又成隔靴搔痒。要做到既深入又浅出,既升腾斑斓,又着落实地,从文字上给人以美感和享受,未必不是一种功德。

在海外比较开放,夜间电视频道里展示成人性行为和性活动的影片不为鲜见。掐不久我还看到一个展示性生理结构的教学影片,那样的赤裸裸给高中学生解释人体结构和性行为的感受,这在中国根本无法想象“开诚布公”,但在中国又具有更多无法想象的地下行为,以见不得人和不必见人的方式泛滥在茶房酒店以及各种各样的环境。那是真实的,具体的故事。是一些人做了不说,隐秘在内心的“库存物品”。那样的性行为,我想的话,恐怕很难有艺术想效果,而是动物性的发泄和不成正比的SM罢了。

暂住。


2015-2-24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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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

#8  

婚姻与性,是两厢情愿而后难免离心离德的矛盾体。

从一而终的婚姻生活,周而复始,会有视觉疲劳。感情渐倾平淡乏味,最后的家庭生活为嚼蜡日子;反之,离而再婚,感情毕竟不会像初恋而婚那么纯真,再说,没有血缘关系,就很难凝结为那一厢情愿的白头到老,山盟海誓,也不过是瞬间感觉的自欺欺人而已。

撇开婚姻说性,这又涉及到生理问题心理问题,以及社会问题。

性是看不见,能感觉到的一种波涛。有时候根本不能把握汹涌澎湃的来临和销声匿迹的逝去。某种意义而言,也是生物电的交感所以。有些甚至会令人不能控制和把握,可能主要的因素,还是生理结构所以吧。

举个简单道理。比如一对夫妻,很难维持最初的性感,随着时间推移,差别会显出,一方满足不了另一方,或者说,一方对性已经厌淡,另一方却依然兴致勃勃,这样一来,出现外遇的可能就自然而然了。而道德观念又得压制人性渴望挣脱羁绊的放纵。就此而言,很多家庭矛盾必然出现。

某种意义而言,性,也是一种精神粮食。不然,“养眼”之说怎么会“流芳百世”呢。


2015-2-24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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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

#9  

昨日再读浮生六记,感触良多。记得曾有笔记,因电脑硬盘储存错杂,找不到之前所写。再读则是温故而知新,从他嫖妓篇章的描绘,反应出清代民间生活景色,也丰富多彩。感觉可与蒲松龄之作比美。如此完美的文笔,为什么会留失?是作者绝后,就无人保管了吧。幸好被人在街头地摊买得四卷,得以印行问世。

此作华美若诗篇散文,只是结构各自为阵,又相互交叉,显得不甚严禁。

作者自喻为李白,白居易后之白,曰三白并驾齐驱。不过,就流传的作品文字数量则少李白和居易甚多。

有些人文学功底深厚了得,如刘鹗的老残游记不过是写书信与友人赏析,不想竟成每篇,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吧。遗憾为八国联军施救平民于京城,得罪慈禧太后,被罚新疆而死。不然,世间还有妙作问世。呜呼!


2015-2-28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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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

#10  

读沈三白自述当时民俗,管窥蠡测清代市井,似为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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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如下:

正月既望,有署中园乡三友拉余游河观妓,名曰“打水围”,妓名“老 举”。于是同出靖海门,下小艇(如剖分之半蛋而加篷焉),先至沙面。妓船 名“花艇”,皆对头分排,中留水巷以通小艇往来。每帮约一二十号,横木 绑定,以防海风。两船之间钉以木桩,套以藤圈,以便随潮长落。

鸨儿呼为“梳头婆”,头用银丝为架,高约四寸许,空其中而蟠发于外,以长耳挖插 一朵花于鬓,身披元青短袄,著元青长裤,管拖脚背,腰束汗巾,或红或绿,赤足撒鞋,式如梨园旦脚。

登其艇,即躬身笑迎,搴帏入舱。旁列椅杌,中设大炕,一门通艄后。妇呼有客,即闻履声杂沓而出,有挽髻者,有盘辫者,傅粉如粉墙,搽脂如榴火,或红袄绿裤,或绿袄红裤,有著短袜而撮绣花蝴 蝶履者,有赤足而套银脚镯者,或蹲于炕,或倚于门,双瞳闪闪,一言不发。余顾秀峰曰:“此何为者也?”秀峰曰:“目成之后,招之始相就耳。”余试招之,果即欢容至前,袖出槟榔为敬。入口大嚼,涩不可耐,急吐之,以纸擦唇,其吐如血。合艇留大笑。又至军工厂,妆束亦相等,惟长幼皆能琵琶而已。与之言,对曰“(口迷)”,“(口迷)”者,“何”也。余曰:“‘少不入广’者,以其销魂耳,若此野妆蛮语,谁为动心哉?”一友曰:“潮帮妆束 如仙,可往一游。”

至其帮,排舟亦如沙面。有著名鸨儿素娘者,妆束如花鼓妇。其粉头衣皆长领,颈套项锁,前发齐眉,后发垂肩,中挽一鬏似丫髻,裹足者著裙,不裹足者短袜,亦著蝴蝶履,长拖裤管,语音可辩。而余终嫌为异服,兴趣索然。秀峰曰:“靖海门对渡有扬帮,留吴妆,君往,必有合意者。”一友曰:“所谓扬帮者,仅一鸨儿,呼曰邵寡妇,携一媳日大姑,系来自扬州,余皆湖广江西人也。”

因至扬帮。对面两排仅十余艇,其中人物皆云鬟雾鬓,脂粉薄施,阔袖长裙,语音了了,所谓邵寡妇者殷勤相接。遂有一友另唤酒船,大者曰“恒(舟娄)”,小者曰“沙姑艇”,作东道相邀,请余择妓。余择一雏年者,身材状貌有类余妇芸娘,而足极尖细,名喜儿。秀峰唤一统名翠姑。余皆各有旧交。放艇中流,开怀畅饮。至更许,余恐不能自持,坚欲回寓,而城已下钥久矣。盖海疆之城,日落即闭,余不知也。

及终席,有卧吃鸦片烟者,有拥妓而调笑者,使头各送衾枕至,行将连床开铺。余暗询喜儿:“汝本艇可卧否?”对曰:“有寮可居,未知有客否也。”(寮者,船顶之楼。)余曰:“姑往探之。”招小艇渡至邵船,但见合帮灯火相对 如长廊,寮适无客。鸨儿笑迎曰:“我知今日贵客来,故留寮以相待也。”余笑曰:“姥真荷叶下仙人哉!”遂有使头移烛相引,由舱后梯而登。宛如斗室, 旁一长榻,几案俱备。揭帘再进,即在头舱之顶,床亦旁设,中间方窗嵌以玻璃,不火而光满一室,盖对船之灯光也。衾帐镜奁,颇极华美。喜儿曰:“从台可以望月。”即在梯门之上叠开一窗,蛇行而出,即后梢之顶也。三 面皆设短栏,一轮明月,水阔天空。纵横如乱叶浮水者,酒船也;闪烁如繁 星列天者,酒船之灯也;更有小艇梳织往来,笙歌弦索之声杂以长潮之沸, 令人情为之移。余曰:“‘少不入广’,当在斯矣!”惜余妇芸娘不能偕游至此, 回顾喜儿,月下依稀相似,因挽之下台,息烛而卧。天将晓,秀峰等已哄然至,余披衣起迎,皆责以昨晚之逃。余曰:“无他,恐公等掀衾揭帐耳!”遂同归寓。   

越数日,偕秀峰游海珠寺。寺在水中,围墙若城四周。离水五尺许有洞,设大炮以防海寇,潮长潮落,随水浮沉,不觉炮门之或高或下,亦物理之不可测者。十三洋行在幽兰门之西,结构与洋画同。对渡名花地,花木甚繁,广州卖花处也。余自以为无花不识,至此仅识十之六七,询其名有《群 芳谱》所未载者,或土音之不同钦?海珠寺规模极大,山门内植榕树,大可十余抱,阴浓如盖,秋冬不凋。柱槛窗栏皆以铁梨木为之。有菩提树,其叶似柿,浸水去皮,肉筋细如蝉翼纱,可裱小册写经。      

归途访喜儿于花艇,适翠、喜二妓俱无客。茶罢欲行,挽留再三。余所属意在寮,而其媳大姑已有酒客在上,因渭邵鸨儿曰:“若可同往寓中,则不妨一叙。”邵曰:“可。”秀峰先归,嘱从者整理酒肴。余携翠、喜至寓。 正谈笑间,适郡署王懋老不期来,挽之同饮。      

酒将沾唇,忽闻楼下人声嘈杂,似有上楼之势,盖房东一侄素无赖,知余招妓,故引人图诈耳。秀蜂怨曰:“此皆三白一时高兴,不合我亦从之。”余曰:“事已至此,应速思退兵之计,非斗口时也。”懋老曰:“我当先下说之。”余即唤仆速雇两轿,先脱两妓,再图出城之策。闻懋老说之不退,亦不上楼。两轿已备,余仆手足颇捷,令其向前开路,秀挽翠姑继之,余挽喜儿于后,一哄而下。秀峰、翠姑得仆力已出门去,喜儿为横手所拿,余急起腿,中其臂,手一松面喜儿脱去,余亦乘势脱身出。余仆犹守于门,以防追抢。急问之曰:“见喜儿否?”仆曰:“翠姑已乘轿去,喜娘但见其出,未见其乘轿也。”余急燃炬,见空轿犹在路旁。急追至靖海门,见秀峰侍翠轿而立,又问之,对曰:“或应投东,而反奔西矣。”急反身,过寓十余家,闻暗处有唤余者,烛之,喜儿也,遂纳之轿,肩而行。秀峰亦奔至,曰:“幽兰 门有水窦可出,已托人贿之启钥,翠姑去矣,喜儿速往!”余曰:“君速回寓 退兵,翠、喜交我!”至水窦边,果已肩钥,翠先在。余遂左掖喜,右挽翠,折腰鹤步,踉跄出窦。

天适微雨,路滑如油,至河干沙面,笙歌正盛。小艇有识翠姑者,招呼登舟。始见喜儿首如飞蓬,钗环俱无有。余曰:“被抢去耶?”喜儿笑曰:“闻此皆赤金,阿母物也,妾于下楼时已除去,藏于囊中。 若被抢去,累君赔偿耶。”余闻言,心甚德之,令其重整钗环,勿舍阿母, 托言寓所人杂,故仍归舟耳。翠姑如言告母,并曰:“酒菜已饱,备粥可也。”时寮上酒客已去,邵鸨儿命翠亦陪余登寮。见两对绣鞋泥污已透。三人共粥,聊以充饥。剪烛絮谈,始悉翠籍湖南,喜亦豫产,本姓欧阳,父亡母醮,为恶叔所卖。翠姑告以迎新送旧之苦,心不欢必强笑,酒不胜必强饮,身不快 必强陪,喉不爽必强歌。更有乖张其性者,稍不合意,即掷酒翻案,大声辱骂,假母不察,反言接待不周,又有恶客彻夜蹂躏,不堪其扰。喜儿年轻初 到,母犹惜之。不觉泪随言落。喜儿亦嘿然涕泣。余乃挽喜入杯,抚慰之。 瞩翠姑卧于外榻,盖因秀峰交也。      

自此或十日或五日,必遣人来招,喜或自放小艇,亲至河干迎接。余每去必邀秀峰,不邀他客,不另放艇。一夕之欢,番银四圆而已。秀峰今翠明红,俗谓之跳槽,甚至一招两妓;余则惟喜儿一人,偶独往,或小酌于平台,或清谈于寮内,不令唱歌,不强多钦,温存体恤,一艇怡然,邻妓皆羡之。有空闲无客者,知余在寮,必来相访。合帮之妓无一不识,每上其艇,呼余声不绝,余亦左顾右盼,应接不暇,此虽挥霍万金所不能致者。余四月在彼处,共费百余金,得尝荔枝鲜果,亦生平快事。后鸨儿欲索五百金强余 纳喜,余患其扰,遂图归计。秀峰迷恋于此,因劝其购一妾,仍由原路返吴。 明年,秀峰再往,吾父不准偕游,遂就青浦杨明府之聘。及秀峰归,述及喜儿因余不往,几寻短见。噫!“半年一觉扬帮梦,赢得花船薄幸名”矣!


2015-2-28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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