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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5-12   高速公路惊魂记

    [img]http://i1.bebo.com/049b/7/large/2009/11/16/01/12431932a11863985440l.jpg[/img]


    内人开始叫喊 “ 怎么搞的,车速下来了!” 的时候,我正坐在汽车驾驶员旁边的
    坐位上啃苞米。内人拼命睬油门,转速升到了5 至6RPM,车速却从80码降到了50码,
    而且还在下降。最坏的事情,我们在最左侧的超车LANE上。以这样的速度,要想换
    三个LANE到最慢的LANE 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内人无奈启动了紧急信号,看
    着一辆辆车风驰电掣地从右边LANE向前超过去,顿时将我们远远摔到后面,恐惧感
    不由升上心头。

    速度降到了30码时,我们被迫将车停到了公路左侧的边缘上。那里勉强可以容下一
    辆车的宽度,右边离LANE的边缘线只有一足的距离。每一辆汽车从我们的车旁飞驰
    过去的时候,我们的车就会引起一阵震动和摇晃,显然每一辆过去的汽车车速都在
    80码以上。

    我生平第一次认识到这个速度的可怕,虽然我们自己已习以为常的以这样的速度在
    高速公路上驶行。这时候不但觉得自己离死亡,就像我的车离右边的LANE只有一步
    之距,而且我觉得高速公路上的汽车都在向死亡的墓门冲进去。我想人们都疯狂了,
    他们在为什么忙碌?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使他们要以这样的速度,每天不停地从世界
    的一个地方冲向另一个地方?难道他们都重要到,这个世界某个地方急如星火的需
    要他们吗?要知道,以这样的速度,在比一个车的宽度略微宽一点的空间中,几辆
    车并列同进,任何0。1 秒钟的疏忽,任何车体上一个螺丝的断裂,任何一个驾车人
    的突发疾病,或者任何一个偶发因素的出现,都会以生命为代价。这一刻我深信不
    疑,一千年后,我们的子孙读历史书时,看到他们愚蠢的祖先,每个人每天都被装
    在比他们身体重几十倍的乌龟形的铁壳子里,排成几列,冒着生命危险向前飞冲的
    时候,会有一种..

    [阅读全文]  2010-5-12 13:27 - 格丘山 - 1162 查看 - 4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9   漫长夜路的萤火和夜空远处的星星

    这篇小作, 今天早上刚完成, 希望大家喜欢


    [img]http://news.boxun.com/news/images/2010/05/201005092204pubvp1.jpg[/img]


        戴着反动学生帽子的岁月于我就像走过了一段长长的夜路。
       
        那是一段黑暗、无光、无风、 无星的夜途, 胸中感觉不到一点温热,也看不到任何希望。心灵的窒息,并不完全来自生话的艰难,而更来自同类同族的欺压。
       
        到了国外,我经过了又一次的人文和道德的冲击和震撼,潜移默化中,慢慢完成了人生,思想和道德观的第二次彻悟。回首望去,那段苦痛的经历已离我愈来愈远了。但是中国的回忆,于我也不全然是不诚实、凌强欺弱、道德和信仰的丧尽,甚至我戴着反动学生帽子,在社会上乞讨生存的时候,我依然也有过一些凡人和凡事的感动。在广袤无边的夜茫茫之中,那些平凡人和平凡事也许只像在荒野上飘荡的的一丝丝依稀可辨的萤火,它是那么微弱,那么纤细。但是正是这一点点弱如茧丝的微火,使我维絷着对这个民族的眷念,维絷着我对这个民族的希望。
       
        下面要述说的就是几段珍藏着心扉,我经常记起的回忆断片。我将它们写出来,与对这个民族有着和我同样寒心和失望的同胞共勉。
       
        农场只有一个理发室,理发室中只有一个理发师傅,他就是熊师傅。熊师傅山东人,三十多岁,每逢农场有表演会,他的山东快书是必演的节目。老实说,除了竹板打得不错外,他的山东快书毫无吸引人之处。虽然熊师傅很想引大家笑起来,可是确实没有什么人被他逗得笑起来。传说熊师傅会武功,这一点可信,熊师傅虎背熊腰,一看内功了得。有一次我去理发,熊师傅正给一个工人理发,他们有说有笑,谈着农场的逸事,对我进去似乎全然不察。我就无声无息地走到房间的角落里,默默地坐在那里等待。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一个工人,他一进来就和熊师傅打招呼,然后..

    [阅读全文]  2010-5-9 12:21 - 格丘山 - 1089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7   [短篇小说]西山的牛马羊鹿和东山的猴子--2009年元旦献文

    [img]http://i1.bebo.com/046b/14/large/2009/02/27/09/12431932a10209891114l.jpg[/img]



    西山有一群牛马羊鹿,它们有一个大牧场,牛马羊鹿就在那里吃草。它们各有各的草地,草的成分不一样。牛有时要到马的草地吃草,就给马一些纸币,然后马过几天吃牛的草, 再将纸币给回去。虽然有时会出现一些纠纷,但总的说,收出还算平衡,因此相安也算无事。

    东山有一大群猴子,那里的猴子有一个大猴党。党内的猴子作威作福,大权独揽,为所欲为,对待党外的猴子很为残暴。东山牧地上还有一大群干苦力的奴猴,这些猴子生活很苦。奴猴只能干活,说不出话来,所以无人知道它们有多苦。能够说话的是知识猴,可是党猴只准知识猴说奴猴生活得怎么幸福,怎么快乐,如果知识猴不听话,就有可能被党猴关起来折磨。有时党猴还会砍几个知识猴的猴头,来吓唬吓唬其它知识猴。

    西山的羊看不下去,就对东山的猴党说" 这都是你们的同类,这样做太残忍了。它们不就是不同意你们的做法,怎么能这样对待它们,你们还有猴权吗?"

    东山的党猴对羊说:"这是我们猴子自家的事,不需要你们管,你们要管闲事,就拿纸币来,将它们买走!"

    东山的党猴还语重心长地对党外的奴猴和知识喉说:"这些牛马羊鹿总是和我们过不去,它们想消灭我们猴子,占领我们的土地,你们要爱我们的猴场啊!"

    东山的知识猴子一起叫了起来:"打倒牛马羊鹿!打倒牛马羊鹿!保卫我们猴场的土地!"

    东山的奴猴一起也叫了起来:"呜,呜,呜,……",奴猴除了叫呜,呜,呜和哭以外不会发别的声音。有时它们实在太难受了,就去找知识猴诉苦。知识猴拿起听诊器在奴猴心脏上听了半天,然后煞有介事的说: 奴猴,你只是一时堵塞了,没有什么大了不起的,回去睡一睡就好了。

    西山的牛马羊鹿就用纸币买了一些被党猴关起来的知识名猴,除此以外,它们对东山的猴..

    [阅读全文]  2010-5-7 18:44 - 格丘山 - 884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7   [短篇小说] 埋在心中三十年的疑问

    [img]http://i1.bebo.com/052b/11/large/2009/11/16/01/12431932a11863985446l.jpg[/img]


    (一) 研究所搬迁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也就是1975年左右的事情。

       我们的研究所从胜利村搬到八百响,钻井指挥部总部的所在地。这个搬迁将研究所一部分技术人员的家扔在离工作地五十华里外的小村庄里。

       从胜利村到八百响,唯一的交通工具是12路公共汽车。大庆的公共汽车不收费,但是服务非常差。每天早上六点发第一辆车开往八百响,以后每小时一辆。从总站到八百响车行大约一小时,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赶上六时或者七时发的车,是能够赶上八时上班的。但是实际上没有人不迟到,有时候甚至到中午才赶到办公室。 这是怎么回事呢? 大庆的公共汽车有一个坏毛病,如果这个站无人下站,司机基本上不停。胜利村是个小站,很多时候没有人下车,所以不停的可能很大。但这还不是最坏的,即便有人下车,如果车已比较挤或者司机心情不好,他往往开过站很远后才停车。将车上的人迅速放下后,不等站上等车的人赶到,就赶忙开走了。一到这种时候,在站上等车的人就拼命向前跑,如果赶在车开前到了,就上去了。这些技术人员大都在四十以上,每一次这样跑完都是气喘吁吁,脸色苍白。有时候虽然跑到了,但是车太挤,上不去,就一只手抓住车门,一只脚踩在车台阶的边上,车门无法关上,车走不了,僵持不下,司机等得不耐烦了,照样开车。这是极其危险的,我们就经常这样去上班的。能够这样搭上车,还算运气,最倒霉的时候,在车站上等五,六小时都无法上车。

       想起那些在中国北方冬天的寒风中等车的日子,我今天仍感到不寒而栗,那真是艰难的日子。记得81年我初到美国,导师去机场接我。上了车后,导师要我接上安全皮带,当时很有鸡犬升天之感。一个声音在心里对我说,你现在才是一个人了,我脑子中浮起我一..

    [阅读全文]  2010-5-7 18:33 - 格丘山 - 1153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5-5   [短篇小说] 被逼到绝路的男子汉-范世春

    在暴风雨的夜里  



    (三)被逼到绝路的男子汉-范世春



    [img]http://file049b.bebo.com/16/large/2009/07/19/17/12431932a11257790409l.jpg[/img]

    每当我听到俄罗斯民歌三套车悲恸、苍凉的旋律的时候,我的脑子中就会浮现一付图
    画:

    北大荒一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有一架牛车慢慢地在凛冽的北风中艰难地向前行进着。
    牛车前面一个个子高大的三十岁左右的人牵着绳子,牛车的后面一个带着眼镜的二
    十岁上下的人拿着一把叉子紧跟着。虽然太阳苍白的光辉照得白雪皑皑发光,使人
    的眼睛都睁不开,但是一点暖意都没有。他们的鼻子呼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白气,嘴
    周围结满了在阳光下晶莹发亮的冰霜,每走一步都要从齐膝盖深的雪中起出腿来,
    再踏入深深的雪里,牛和他们走过留下的脚印,像一条黑蛇,宛宛延延,从他们的
    脚下一直蔓延到遥远的天边。

    那个牵牛的人就是范世春,那个拿着叉子紧随着牛车的就是我。

    有一次,我正在雪地里走着,突然似有似无地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三套车的
    悲恸殷实的男低音,苍凉的旋律,在飞扬的雪花中飘荡:

    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
    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过了一会儿,我才知道那是范世春在唱,声音低沉和苍凉。在这浑厚但是绝望无助
    的歌声的悲沧之中,透出的是向上天发出的一个精血旺盛,正在风华的男人,被逼
    到了天涯海角,被抛到了死亡边缘的哀伤、无奈、和绝望。我只听他唱过一次这首
    歌,但是自此后我再不能忍受在灯火辉煌的歌唱会上,听歌唱家唱这支歌:因为它
    只应该属于冰天雪地;只应该属于天涯的沦落人;它与万头簇拥的人群,西装毕挺
    的歌唱家,金碧辉煌的大厅和剧院是完全逆反的。

    我与范世春在冰天雪地中运送了一冬天的牛草,但是范世春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为
    什么他会被送到这个..

    [阅读全文]  2010-5-5 21:55 - 格丘山 - 966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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