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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矶,燕子矶,自由市场总书记”
文革后期,人民要吃饭啊,资本主义尾巴割了又长。城郊光华门,燕子矶有几个大的“自由市场”。“燕子矶兮一秤砣,长虹作杆又如何?天边弯月是挂钩,称我江山有几多!”,这是朱皇帝唱的儿歌。“燕子矶,燕子矶,自由市场总书记”,这是我们唱的儿歌,可见燕子矶在南京自由市场的龙头老大的地位。

那时我还是该上幼儿园的时候,没有到提篮买菜的年龄。母亲在光华门附近的厂里借了间小宿舍,全家暂居。厂里那幼儿园就在我家门口,看着家回不去 很伤心,去了两天幼儿园就死活不去了。家里老爸在农场,老妈拿我没办法,就随我去了,不过,那样自由的孩子不多,每天我常常就一个人在大院子里转,到吃饭的时候,大人一嗓子就喊回去了。知道光华门附近有自由市场就是因为那三天两头逃跑的提筐带篓卖菜的农民和追赶农民的工人民兵。有几次农民躲进院子,工人民兵追来还问:“小孩,看见逃跑的投机倒把了吗?”逃跑的农民都是些大婶大妈,跑得气喘吁吁心惊胆战的。我觉得她们挺可怜,没出卖过她们一次。

不过如果有我认识的工人当民兵追来的话我就保不准要告密了。我那时养了只“小龙虾”,两只麻雀,都是院子里的工人给的。麻雀气性大,逮住都养不活的。但是那工人大哥打扫车间时清除了好些麻雀窝,逮了几十只没挣眼小麻雀,从小养大的,那才养的活。看我看着他那几十只麻雀眼馋,就送我两只。

后来老爸从农场回来,我们就搬回城里的大学住了,也得上幼儿园了,没自由了。城里就只能见到些路边用几张荷叶包着卖虾的,提个小筐卖鸡蛋的自由市场的散兵游勇。

等到文革以后,自由市场合法化了,满街都是了,也就不稀奇了。但苦了大院临街靠近自由市场的住户,半夜那些卖鸡鸭的往鸡鸭嘴里添沙增重,鸡鸭叫成一片。

14 评论

麻雀气性大,逮住都养不活的。但是那工人大哥打扫车间时清除了好些麻雀窝,逮了几十只没挣眼小麻雀,从小养大的,那才养的活。

--文革期间去过南方,见过那里的自由市场,很吃惊。在北京绝对见不到。
我小时候特喜欢去幼儿园,放假时,不送我去,我还哭呢。幼儿园里有玩具。

三川